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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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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
天工在建造寢宮時為了方便醉煙和重時, 便設計在主殿後方不遠處。

醉煙先後應付付臨幾人後,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便回到了寢宮。此時天塹邊晚風呼嘯,溫度比白天降低了不少。醉煙不知寒冷地站在宮門外, 望著宮燈未點燃漆黑一片的大殿,心生壓抑不願意進去。

如今各種麻煩的事兒接踵而來,醉煙不是有三頭六臂的人,即使她事事算計在內,比其他人先走一步。但是百密無一疏,她不可能每一件事總能解決,她也會疲憊,考慮不到位的地方。

而身邊的人一個個的用不上。重時本應該是和她一同籌謀劃策面對, 可如今,偏偏他自身便是一個麻煩。

適才在付臨面前,醉煙信誓旦旦地否認他的話。其實她不得不承認,重時對於她的確是個定時炸彈。但是醉煙並不放在心上, 她與重時終究是一同長大的, 情誼深重,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,醉煙是不願意和重時做出切割的。

好煩哦!醉煙經不住咬唇, 跺腳!

正在醉煙煩躁不已的時候,突然一股濃重的酒香撲鼻而來, 隨之而來便是男人高挑的體格壓在她背後。

重時埋頭在醉煙的身上不時輕輕地啃咬她白細的脖頸,高挺的鼻翼往身下蹭著她, 濃郁的酒氣氤氳在兩人中間。她被磨得方才的惆悵一掃而空, 感覺到身後的氣息越發炙熱, 醉煙哪能不知道重時的心思。

醉煙現在沒心情,趁著重時理智尚存的時候推開他了。不過抵不住男人犯渾, 順手便將醉煙抱在身前。醉煙被他突如其來地舉動嚇一跳,生怕他醉酒上頭將她丟下,纖細的雙腿急忙夾緊了重時的勁腰。

重時不知是有意無意的,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將醉煙摟緊往上掂了掂,不顧她地掙紮大步將人抱進殿裏。他揮手施法掀開桌上的一碟茶杯,隨著瓷器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,醉煙被他放在了桌上,而他不給她跑掉的機會欺身而來。

醉煙眼尾上揚盯著面前的男人看,漆黑的眸子裏哪裏有醉酒的樣兒,只有藏在眼底越來越濃烈的侵略感。重時歪著頭,瘦削的眉間蟄伏著若隱若現的笑意,在醉煙神色閃爍的時候,他一手扣住醉煙的腰,一手摩挲著她小巧的下巴,“我被你氣到了,你卻不哄我,那咱倆誰都別想好過了。”委屈卻深含著冷意的話,令醉煙茫然不知所措,她眼睫輕顫準備先動手。

重時早已經眼疾手快地窺探到醉煙的意圖,在她動手之前快速地鉗制住她拿著利器手腕。重時低頭好似在遲疑,纖細的手腕似乎他稍微一用力便可以折斷了……

醉煙一看重時就知道他心懷不軌,警告地瞪了他一眼,他這才清醒了幾分流露出惋惜的神色,目光明亮地問,“我想吻你。”挺禮貌的知道先問一下,不過只是問一下,並不需要醉煙地回答。他剛開始時有意無意地觸碰醉煙唇瓣,似乎在壓抑著無盡的欲念,等到她的絳唇滾燙得不行快將他融化的時候,他才狠狠地仿佛在懲罰她似的重重地咬上吻上。

醉煙一開始是氣惱重時隨時隨地的發瘋,但是到了後頭實在是被他黏得緊了,也漸漸迷失了自己放縱了他帶有掠奪的親近。

燒熱的茶水掉落一地,清香的茶氣和馥郁濃重的酒香纏繞在旖旎的室內。當醉煙的鳳冠華釵搖搖欲墜快掉完的時候,她的腦子也停止了思考……

*

醉煙和重時的寢宮與整體主殿的建造風格無異,具有深淵天塹神秘曠野的氣息,不過又因為是醉煙的居所,所以裏頭的布置又有幾分宮闈的奢靡和適合女子的暖色調。

重時對於住所並沒有講究,醉煙在哪,他便跟到哪,而且她也並不鐘愛色彩鮮艷的顏色,兩人的喜好倒是難得一致,因此對於室內的環境到可以互相接受。

醉煙醉了是實實在在字面上的意思,到了後頭,重時玩瘋了,竟然趁著她腦袋混沌不清的時候給她灌酒,不顧她的反對一口一口地給她渡酒。

醉煙一身酒氣地躺在床上,眼尾糜糜泛著水霧,氣惱地一踹再踹抱緊她的重時,“早晚有一天我剁了你,讓你死在榻上。”

重時埋頭在醉煙頸窩裏深深吸一口x氣後,嗓音低啞地回:“行。要死一起死。”不等醉煙被氣得沒招,他識趣地把人抱起到浴桶裏緊跟其後進去。

重時長腦子的知道此時的醉煙招惹不得,極為殷切地給她揉肩洗一頭的秀發,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,一點兒脾氣沒有了,又不安分地對她蹭手蹭腳。

重時方才見了內室裏的浴桶還心裏不悅,覺得有夠寒磣的,如今倒是覺得回到天界的時候可以在寢宮裏置辦一個,“你不覺得其實經常泡溫泉不如在浴桶裏好嗎?”

醉煙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時候,聽到狗男人的淳淳誘導,就知道他居心不良,不安好心,冷冷地暼了他一眼,告誡:“我尚且不願獨守空房,勸你管好自己。”

“管哪個地方,你細細道來聽聽,要不我怎麽知道?”重時得寸進尺地靠近醉煙。

醉煙轉身和重時面對面,笑得極為燦爛。在他呆楞個的時候,醉煙小腿一擡,只聽到室內響起一陣悶哼的慘叫聲。醉煙無辜地笑了,“還需要我再告訴你一次嗎,陛下?”

隨即不看一臉痛苦的重時,隨手披著素白的紗裙施施然地走到梳妝臺前清理秀發。

等到了好一會才見裝醉的男人,臉色覆雜地從裏頭出來,醉煙好笑地睨了他一眼,“讓你老是犯渾。”

醉煙見重時眉眼陰郁,也不安撫他。反而是慵懶地靠在梳妝臺上,一手撐著下頜,蠱惑道:“我和你商量個事如何?”

重時一臉的不樂意,但是仍然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小半步,酷酷冷冷地問:“何事?”

“我下界的時候,你回九重天上修煉,順便守家。如何?”

“如何?不可能!”重時聽到醉煙不以為意的話,方才剛平息的怒火又被點燃,他快被醉煙氣死了!

但是不管重時再怎麽生氣,醉煙也不解釋半句,更不安撫一下。重時氣得撂下一句狠話,“如果可以,真想剖開你的心瞧瞧長了沒!”

重時話音一落便打開寢宮的大門準備離開,但是不知道為何轉頭咬牙切齒地看向坐得安穩的女人,“寢宮有我一半,總是我走,休想!”

醉煙柳眉上挑以為重時會和以前一樣生氣走人,誰知道一邊生著悶氣,一邊拿著另一床被褥背著她埋頭睡覺。

醉煙不言不語,慢悠悠地將宮燈熄滅以後才緩緩上塌。她閉著眼睛正準備睡覺,但是身邊的男人總是翻來覆去的不老實。醉煙自然知道重時的意圖,偏偏不如他的意,裝作不知道。

等了許久醉煙感覺身邊的人散發著冷意孤寂她才有所反應。

醉煙掀開自己的被褥,輕輕松松地就鉆進重時故作壓緊的被子。她靠在他的身邊,極其熟練地握住重時的手,“你如果敢甩開,我便出去找別的地方睡。”醉煙知道重時的臭德行,事先警告了。

果然原本要使勁折騰的男人,只是低低地輕哼一聲,不吵不鬧了。

醉煙見重時老實了,牽著他的手沈沈地睡去了,整日算計人是費腦的……

等到醉煙呼吸平穩睡著以後,別扭的重時才悄然無聲地轉身過來,輕輕地戳了戳她的臉,見她有了動靜了才罷手將人抱緊禁錮在懷裏一起睡覺。

*

自從那日醉煙提起讓重時回九重天被他拒絕以後,她也不再提此事任由他帶著小月老到處晃悠。

而醉煙即使是到了外邊仍然要繼續批閱天神呈上的奏折,處理六界發生的大小事。醉煙有時候甚至感慨,她不配當六界主母,誰配?整日只知道指責她不識大體毫無寬容之心,可誰知道她夜以繼日地解決六界的大小事?而且身為六界之主如果遇事只會哭哭啼啼,軟弱之輩,先不提整治其他人,倒是先被身邊的人架空了吧。

醉煙思索到這兒,停下手中要批閱的奏折,向一旁的規無吩咐了一聲:“你親自回天界一趟,將桑葎從春過淵裏赦免出來。”她遲疑了一下,提點了幾句,“別驚動了其他人,包括陛下也是。”

“是,臣明白。”規無不理解醉煙要做什麽竟然連重時也要瞞著,但是他待在她身邊久了,也知道什麽事可以問什麽事不該問,只要聽從吩咐去辦事就行。

要不然有些人怎麽就不撞南墻不回頭,一心只想修道成仙呢?從天塹到九重天是烏需要一段時間的,但是規無接到醉煙的命令後,不到幾炷香的時間就將桑葎帶來了。

規無這一路也沒閑著猜測醉煙是有大事要和桑葎商量,等把人帶到的時候就極為有眼力勁地退出來讓他二人說話。

大殿內的氛圍一時間有點僵硬,醉煙和桑葎可能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,兩人的關系能變得這麽差。

醉煙看著眼前在短短時間內就蒼老許多的桑葎,竟然生不起多大的動容,上次的事情她是怎麽也不會忘記。當著那麽多人的面,桑葎居然為了所謂的榮光,為了六界的太平,竟然公然站在她的對立面維護圖微幾人。

不過事到如今醉煙也不想計較那麽多,這桑葎就是愚忠,父神都死了多少年了,他們都當家多少年了,還事事以父神為重。

醉煙穩坐在高位,冷冷地問了一句桑葎,“尊者,你可知罪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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